你的大鲤鱼儿

钟爱迷人的配角和奇怪的拉郎,非喜勿关

鬼玲第三世 故人叹


12章

当年的金府封了多年,而后又赏给了内监陈公公做养老的宅子,许是这房子有些邪性,陈公公并未打算住进去,它就孤零零地荒在那里。阴暗的红木窗子挨着小院,由于朝阳,如今已经褪色了。装着破旧的栅栏,栏杆间结了一缕蛛网。他推门进了那间小屋,熟悉的小石桌依旧摆在那里,有只野猫常常溜进这间屋子。那个娇俏的身影,常常在这个房间绣好看的花样子。金圣烈眼睛发酸,很是难受。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将一块地板掀开,找到一只深樱桃色的胭脂盒。小盒里躺着一缕秀发。

   纱幔低垂,,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,弥漫着淡淡的幽香。锦被绣衾,少女在灯火阑珊里下绣着鸳鸯。

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”金圣烈拿起小发结,轻轻吻了吻明溪的手背。

“你净说些胡话,和市井登徒子有何分别。”明溪不由得害羞起来,将手抽了回去。

“好妹妹,这是大汉王朝的苏武说的,你也只为自己的丈夫整理发冠,不是吗?”金圣烈笑了笑,将发结装进一个空胭脂盒。(哈哈明溪也为别人理过头发)

少女的面色略有不安,只得推了推他。“我交了一位朋友,咱们的喜宴要请他来。”

  想要再拥住女孩,竟发现一切是泡影。

  他才发现胭脂盒盖内刻着浅浅四字:阖家欢乐

 “明溪,等等我罢。报了仇,我便来寻你。我们一家人团圆,阖家欢乐……”

鬼瞧不起世上的大多人类,他们畏惧强大,说话拐弯抹角、闪烁其词,虚伪狡猾。他们总是徒劳无功地防范和算计,无时无刻不费尽心机去讨好他。这个游戏真的愈发无趣了,他走进了地宫的深处。


 杂物房里有一对黄铜烛台,再也没有人用来点烛了,也不会再有人拿来剪烛芯了。他想起了一些往事,他记得却不会有人记得。


  “我看你是太闲了。”鬼拿了几粒种子命玲种花。


   玲漫不经心地浇花,似乎没有将它养活的准备。


“种花不好吗?”他看出了少女的心思。


“终归是要凋落的”玲漫不经心地浇花,瞟了鬼一眼“既然要结束,就不该让它开始。”


“出去看看吧,天亮前回来。”鬼岔开话题,避开了小女孩复杂的眼光,扔了块腰牌给她。他比说给都更加明白这句话的深意。


“我无处可去,大人您是知道的。”少女并没有领情。安分守己,正是对绝望的一种确认。


什么是多余呢?盛夏的炉火,寒冬的凉席,还有曾经小小的期冀。


“崔领相明日会来拜见,可有什么话想捎给家人?”鬼又补充道。


  少女听后非常激动,原本冰冷麻木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温情,却又有顾虑。


“除了我,由不得旁人来说教你。”鬼看出了玲的心思,她怕领相责怪迁怒她的母亲。


   玲第一次修家书,离家时还是个不怎么识字的小娃娃,如今写了数十页书信给母亲,却总觉得四年间想对她说的永远也写不完。


信的末端有几句话:


大人待慧玲极好,娘亲切勿挂念,女儿生活顺心如意。敬请福安


等了数日也未见回信,玲莫名烦躁起来。


 “拿去吧,你的信。”他递给她。


信纸只写玲短短两行话


  一别多年,今由耿耿。海天在望,不见依迟。善自珍重,为吾所念。


  短短几句话成了玲在地宫里的一丝明亮,她觉得生活还不错。至少在这黑暗冰冷的地方,总有光能照进来的缝隙,哪怕只有一点点光,也能感到温暖。她将信读了又读,看了又看。睡觉时也要将它铺在枕边,那时她与母亲最近的距离。


   娘亲的信总是寥寥数语,每字每句都成了玲的期盼。读信成了她最欢乐的时光。王宫不大太平,地宫亦是如此。玲有八九个月未出地宫了,星辰和骄阳她都许久未见得了。嬷嬷将她的软榻上又添了层被子,房间里也置了暖炉,玲才知道原来已入冬了。


 “家书的事,谢过大人了。”玲这几年不曾与他说过客套话,说的话大抵也都是斗嘴,她曾觉得那些阴郁的年岁皆拜他所赐,所以恨过他、恼过他。不过细想了想,这五年,鬼没吃掉她,还算包容。


鬼并未理她,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。

 @三岛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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